媽媽從不願欠別人一分錢,我弟弟上學之後,她就到我們鎮上的一個玻璃廠上班,媽媽手巧,成了那裡的技術工人,每月能領不少薪水,幫爸爸還債,還了一輩子,最終還清了。
那個廠子,我曾經去過,裡面溫度特別高,夏天熱的人喘不上氣來。媽媽一年四季坐在火爐旁,拿著一把小鑷子,把燒的通紅、軟軟的玻璃,一個一個捏成各種形狀。
爸爸認清自己再無「東山再起」的可能之後,就到處打工,但他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還天天喝到酩酊大醉,村裡人都說我爸爸已經「沒用了」。
我不知道我和弟弟妹妹們長大之後,媽媽為什麼不失婚,卻還在辛苦支撐著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