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後,當張志剛匆匆趕到醫院時,小芳已經由急診科醫生處理並穩定了病情。楊紅艷坐在急診室外的長椅上,眼中的淚水已經乾涸,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決絕的冷靜。
張志剛的臉上滿是焦慮與後悔,他看到楊紅艷冷冷的眼神,心裡一沉。「紅艷,我知道我錯了,但是我真的被困住了,嫂子那邊…」
「困住了?」楊紅艷打斷了他的話,她的聲音平靜得幾乎沒有一絲波動,「你總是有理由,總是為她們,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女兒,你的妻子?」
張志剛無言以對,他試圖走近楊紅艷,想要解釋或許是道歉,但楊紅艷卻猛地站了起來,她的態度堅決,眼神中的決意讓張志剛的心一緊。
「張志剛,我累了。不是累了想休息一下那種,是真的心累,靈魂累。」楊紅艷的聲音低沉,「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忍受,一直在自我安慰,告訴自己家庭和睦最重要。但今天,我不想再忍了。」
張志剛的臉色變得蒼白,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紅艷,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楊紅艷深吸了一口氣,直視張志剛的眼睛,「我要離婚,張志剛。我不能和一個連最基本的家庭責任都無法承擔的人共度一生。你和你嫂子侄子一家過吧,那裡是你真正關心的地方。」
張志剛聽到這話,整個人都被震驚了,他不敢相信這是從他溫柔理解的妻子口中說出的決絕話語。
「紅艷,不,你不能這麼做,我們可以談談,我可以改,給我一次機會…」
「改?張志剛,你需要的不是改變,而是明白責任和選擇的重要性。」 楊紅艷打斷了他,「今天如果不是救護車及時到,如果我的女兒有個三長兩短,你的愧疚又能補償什麼?」
張志剛無話可說,他知道任何的辯解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他看著楊紅艷,那個曾經一起分享生活點滴的伴侶,如今卻像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將他們隔開。
「我會搬出去,」楊紅艷的聲音已經平靜如水,「你可以繼續照顧你的嫂子和侄子。我和小芳會開始新的生活。」
從那天起,張志剛的生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每天都生活在後悔和自責中,他失去了一個愛他並且他深愛的妻子,更失去了與女兒日常相處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