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下葬那天，媽媽哭的死去活來，大家都說母親做作，我知道不是

奶奶高鶴香是一個善良而溫和的女人，她每天對誰都樂呵呵的，即使母親第一胎第二胎生下的都是女兒，她都不曾給兒媳婦孫桂芬甩過一個臉子，她只是一味的對著張湘迪說：「你長大了一定要好好孝敬你媽媽，她這輩子活的辛苦。」

母親孫桂芬辛苦在哪裡？應該辛苦在她結婚十年的時間，辛苦生了四個孩子，夭折了兩個，存活了兩個，且兩個都是女孩。

那時候，村子裡生男生女已經沒有那麼大的區別了，可孫桂芬的母親，張湘迪的姥姥不同意。

她年輕的時候一口氣生了4個兒子，一個女兒，她對此很滿意，婆家也對她很滿意，可到了女兒孫桂芬這一輩，四個兒子都生了兩個兒子，偏偏女兒孫桂芬是一個勁的生女兒，這讓老太太很沒面子。

「以後，你要是一直生不出來兒子，你就不用再登我們孫家的門，我們沒有你這種沒用的東西。」

張湘迪十歲那年，母親又一次懷孕了，她挺著大肚子去娘家送過年的禮品時，姥姥沒有讓母親和陪著她去娘家的奶奶、妹妹和張湘迪進門，她罵罵咧咧的將東西丟出門外。

那是張湘迪第一次見奶奶生氣，她質問姥姥同樣是女人，為何看不起女人，責怪她不該如此對待即將臨盆的兒媳婦孫桂芬。

姥姥則是嫌棄的說都是奶奶家的種子不行，導致她女兒一再的生女兒，他們張家丟得起人，她孫家丟不起人。

兩位老人話趕話，不到十分鐘兩人就嚷嚷了起來，身強體壯的姥姥那次居然在自己家門口，輸給了奶奶，一個身體嬌小的老太太。

「什麼破親戚，以後我們還不稀罕來呢！」奶奶在架打完之後，朝姥姥家門口吐了口唾沫，拉起母親、妹妹和張湘迪頭也不回的走了。

姥姥只是一味的在奶奶身後胡亂的叫罵，她不敢上前，她怕奶奶揍她，那一天她認識到，她這個親家母溫柔的外表下有一顆狂野，甚至狠辣的心。

可是，孫桂芬沒有意識到婆婆的決絕，她只是低垂著淚，任由婆婆拉著她的手回了婆家。

「丫頭，你儘管將這胎生下來，媽用人頭向你保證，這胎一定是個男孩，這是上天送你的禮物，她不忍心讓善良的人受苦。」

奶奶這話說出去第二個月，弟弟張小樂就出生了。一個又黑又丑，和張湘迪姐妹兩人沒有半分相似之處。

「養一養，等長開了就模樣端正了。

奶奶回頭安慰匆匆從外面打工趕回來的兒子張雲民。

母親沉浸在她終於有兒子的喜悅中，她絲毫沒有注意到，她心心念念生下了一個有著雙眼皮的兒子，可問題是他們一家人都是單眼皮。

弟弟取名趙小樂，是個受盡母親寵愛，且不怎麼好管教的小男孩，三歲的時候，他因為調皮搗蛋，不小心將剪刀刺入腿上，當時情況非常兇險。

張小樂後來得救了，但自此，奶奶和母親的關係從弟弟出院的那天就惡化了，具體說是母親容不下奶奶了，只要有奶奶和母親在的地方，必然就會有母親單方面挑起的戰爭。

張雲民一直不理解為何一直關係好的跟親母女的母親和妻子怎麼突然間就變成了仇人，可他又問不出所以然來，加上他一直在外打工，對於母親和妻子之間的關係，他也只能聽之任之，任由妻子和母親在家裡吵得沒完沒了。

奶奶是無疾而終的，她前一天晚上還好好的，可第二天就沒有再起來，這讓包括張湘迪在內的親戚都痛不欲生，更讓人們理解不了的是，之前和奶奶關係不好的母親在奶奶的床頭哭的死去活來。

孫桂芬提出要去給婆婆送葬時，首先提出反對的是丈夫張雲民，他覺得自己母親的死和妻子脫不了關係，他拒絕妻子去送葬。

「爸，您就讓我媽去給奶奶送葬吧！我知道奶奶是願意的。」張湘迪抽泣著開口。

父親不知道母親為何會恨奶奶，可是她知道，張小樂三歲出事故的那天，張湘迪一直跟在奶奶和母親身後，她親耳聽到母親質問奶奶她當初生的那個女兒去哪裡了。

她更知道那個孩子去哪裡了，當時父親一直在外打工，母親又要照顧老人，又要照顧孩子。加上多次的生育，她那雖然年輕的身體早被掏空了。

所以，那個孩子在母親生下他時候，他和張湘迪的其他兩個妹妹一樣，沒來得及看這世界一眼。

至於，張小樂，那是奶奶跪著向醫生求來的一個棄嬰，那是一個醫生和奶奶之間的秘密。